因為基因突變,外表是白皮膚白頭髮的白化症者,異於多數人的面貌,使他們受到異樣的眼光(不論有心或無意)。月亮的小孩耗時兩年製作時間,深入白化症者的生活,實地紀錄白化症朋友結婚、生子讀書、就業的人生歷程,展現一群白化症朋友強韌的生命力。 

        本片展現了紀錄片的力量,在紀錄真實生活的同時,透過鏡頭,與觀眾的過往經驗進行互動交流。表現方式上,沒有剝削情感、販賣悲情以搏取廉價同情心,而是一種維持適當距離的忠實紀錄;幾段紀錄中也表現了社會對於白化症者,有著許多不公平的對待和刻意的歧視,剝奪了他們的生活權、工作權,如片中白化症者朱先生,受過高等教育也曾服務於公家機關,卻因為白化症的關係,主事者以視力受損的藉口解雇他,幫時工作常輔以放大鏡的他,抑鬱地認為是因為另一個正常人準備接替他的位置,在被解雇後,他僅能在按摩院工作
……難道有殘缺的人都不能在窗明几淨的政府機關和企業工作嗎?非得要他們瑟縮在陰暗的角落才符合大眾對於弱勢者的刻板印象?

        印地安人稱白化症者為月亮的小孩,他們因不能日曬之故,在白天無法和別人一起參與勞動,僅能在月亮出來的夜晚工作,而這民間故事就把白化症者看成是落難人間的月亮小孩。弱勢是一種相對的概念,而沒有刻意的量表認定。白化症者只是一種不同於他人的異質性身體,它沒有傳染性也無必然的遺傳性,弱視且懼強光,或許會造成生活上的不便,但他們通常能好好照料自己,也有自己的組織(如白化症聯誼會)。

        對於較弱勢的族群本應多加關懷,但受到遠古對於異質性身體的迷思與不解,這樣的歧視眼光從未離開他們過,在習慣旁人的冷漠和詫異,大多數的白化症者逐漸封閉自己,活在社會邊緣。然而像片中這些主角們,他們並未築起高牆,而是樂觀自主地面對這一切,樂觀開朗地勇於實現自己的夢想,於是在這短暫的63分鐘,觀眾看到了一段不一樣的成長歷程。

        媒體或許可以改變或顛覆長久以來的錯誤意識,很可惜的是現代傳媒對於「事實」和「真實」的高度選擇性。這種高度選擇性自然而然、天衣無縫地塑造和強化著一種宰制性的價值觀。是的,媒體需要解放,逃脫意識形態的掌控。媒體本質在於分享與傳播,在傳達一些理念的同時,若能對社會不公的現象加以針砭剖析,或許能多關懷那些被遺忘在角落的人們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        慶幸的是,隨著科技的發展,讓更多的人可以擁有和使用日益廉價的小型媒體-如攝影機。攝影機的機動性,筆直地衝入人們和他們生活勞動的現場,粉碎了體制傳媒的選擇性,於是諸如像”月亮的小孩”、”劉必稼”、”石頭夢”等紀錄片的出現,內斂地傾吐出另一種生活的樣貌

        攝影機並非永遠為那些美好的事物存在,電影可以呈現燈光、布景、情節等影像敘事,更重要的,是傳遞那份往往抽象含蓄的情感意念,在這個充斥著高科技和媒體氾濫的年代,人與人之間的溝通關懷,反而不如往日緊密踏實。紀錄片可貴之處就在於真實與自然,樸素之美及真實的魅力,透過電影,觀眾在戲院裡感動之餘,走出戲院後或許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,對彼此能更了解一些……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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